中交一航局城交公司在華夏文明的星河里,優良家風如同璀璨的北斗。而我記憶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是爺爺用八十六載春秋打磨出的廉潔之光——那道光穿透時光的迷霧,至今仍清晰指引著我人生的方向。
1929年,爺爺降生在遼東半島一個農村家庭。二十歲那年,當鴨綠江畔炮聲響起,他毅然跨過冰封的江面,在抗美援朝的烽火中鑄就了鋼鐵意志。
解甲歸田后,爺爺擔任村委會主任。那年修村口主干道,沒有測量工具,爺爺就靠這把皮尺定方位、量距離。夏日正午的日頭把路面曬得發燙,他弓著背來來回回量,汗水順著脊梁溝淌,在藍布褲上洇出深痕。“差半寸都不行,路歪了,心就歪了。” 他摸著皮尺上的刻度,認真的眼神像在跟土地立誓。
一天傍晚,蟬鳴聲漸漸稀落,張伯拎著兩瓶白酒和一包點心跨進院門。我正蹲在棗樹下數螞蟻,看見點心紙包滲出的油漬,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爺爺正在院里用洗得發白的棉布擦拭皮尺,見到禮物,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輕輕把我推出門外,木門“吱呀”合上的剎那,我聽見爺爺的聲音像出鞘的刀:“老張,你要這樣,以后別進我家門!”張伯漲紅著臉奪門而出,點心紙包在門檻上蹭破了角,飄出甜膩的香氣。
當晚,爺爺坐在煤油燈下,用粗糙的大手摸著我的頭說:“孩子,知道為什么我不收張伯的禮嗎?”見我搖頭,他拿出那把皮尺,在燈光下緩緩展開:“貪嘴的螞蟻會掉進蜜罐里淹死。今天松了手接下禮品,明天量地時手指就會不自覺地偏半寸。這尺子啊,就成了偏心的玩意兒!”燈花爆裂的聲響中,我看見爺爺的眼睛里跳動著堅定的火光。
如今我在項目部的辦公桌前,每當核對數據時,總會想起爺爺擦拭皮尺的模樣。記得有次審核食堂的送貨賬單,合作方老板笑著說:“小數點后頭的數,浮動個幾分錢不礙事。”我正要落筆簽字,眼前突然浮現爺爺捏著皮尺的樣子——他盯著刻度時的眼神,就像當年在戰場上瞄準敵人時一樣銳利。當晚我獨自留在辦公室,對著表格逐行比對。月光從窗戶的縫隙漏進來,在賬單上投下細窄的光帶,恰似爺爺那把皮尺的影子。那一尺一寸間,都刻著“正直”兩個大字。
這把穿越時空的“尺子”,早已成為我心中的北斗。它不僅是爺爺留給我的傳家寶,更是一種精神的傳承。在每一個需要抉擇的十字路口,我眼前總會浮現那把爺爺珍藏的皮尺,和那句“路直心正”的教誨。
供 稿 | 徐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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