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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未來10-20年,在(風光水核氫等)清潔能源中,預期裝機量最大和用電量最大是25噸吊車多少錢一臺的清潔能源會是哪一種?
全球能源互聯網發展合作組織是25噸吊車多少錢一臺的專家是這樣回答是25噸吊車多少錢一臺的:
“現在看,水未來可能不會成為第一,而是風和光之間的互補互濟。但也不能光用裝機量來定義,屋子有多大只是一方面,你還得看裝修得好不好,最后的衡量標準是用發電量、可靠度和開發的程度?!?/span>
“從這個角度來說,風和光都具備這種實力,也希望他們能夠并列第一,而不是一種競爭狀態。”
因為光的波動和風的波動不一樣。
光的波動是突然性的,晚上是一點沒有,被云彩擋住也會突然減少。
但風的波動是曲線性的,風忽大,忽小,而且一般晚上風大。
打個比方,就像這樣
所以“風光互補”就特別明顯。
最后他說:“風、光在最近六七年的時間發展非常迅猛,誰會成為第一?得看自己的表現?!?/span>
中國風電發電量6年變3倍
這句話勾起了我對風電產業的好奇,于是就有了今天這篇文章。
中國風電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呢?
老實講,喜憂參半。
2019年,中國新增的陸海風電裝機量都已經名列世界第一,實現“超英超美”。
中國現在是全球風電產業的雙料第一——新增第一,累計第一。
今天全球風電整機企業TOP 10,中國占六席。金風科技第3,遠景能源第5。
在技術難度較高的海上風機市場中,中國企業包攬全球第3到6名。
而值得國人驕傲的是,曾經壟斷中國75%+風電市場的國際巨頭,如今在中國企業的聯手“打壓”之下,在中國的百分比已可掰著手指頭算。
國內整機TOP 10廠商,沒有一家海外企業。
中國親手養出了一個千億營收的巨型國產新能源行業。
蘋果公司甚至一度都跟金風科技合作,搞清潔能源。
廣發證券統計,中國風電版塊上市企業2019年總營收達到2284億元,增速29.45%,毛利達489億,增速21.44%。
這其中還不包括中國整機第二——遠景能源這樣沒上市的巨頭。
而風機零部件企業2019年凈利潤37億,同比暴漲84.5%。
在國內,風電并網裝機量,也就是可以向電網供電的發電機組額定有效功率總和甚至還稍稍超過光伏。
但跟光伏產業各個環節全球市占率90%+、能卡國外脖子的“全包圓”不同,今天中國風電產業的中高端零部件還大量依賴進口,比如碳纖維和軸承。
和大量中國產業一樣,風電的“國產替代”還在從中低端向中高端慢慢攀爬。
當光伏補貼幾乎已經“出盡”,影響不超過1%的時候,風電企業還處在“搶補貼”的階段。
國家今年5月發文說,明年1月1號開始,2018年底前核準的陸上風電項目,今年底還沒并網的,國家不給補貼了。
明年新核準的陸上風電全面平價上網,國家不再補貼。
所以很多風電企業今年就忙著“搶裝”,甚至短期內導致風電成本不降反升。
一臺1600噸的吊車,買一臺不到3500萬,因為搶裝需要,現在租半年就要3100萬。
開這種吊車的司機工資,原來1萬一個月,現在2萬,“馬上可能漲到3萬。”
這樣一個為了搞補貼“大干快上”的所謂新能源產業,有什么好講的?
因為中國的風電產業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爆發式增長。
2019年的中國清潔能源發電量中,風電僅次于水電。
2019年,中國“大風車”總共發出4057億度電。
什么概念?2019年北、廣、深、杭這四座擁有6069萬人口的超大城市,用電量總和是3973億度。
風電已足夠這四座大城市使用(不計少量輸電損耗和4%的棄風率)。
根據上海證券測算,接下來5年,風電+光伏的總發電量至少能翻一番。
5年風光新增發電量,保守估計能滿足一個廣東省,樂觀估計能滿足廣東+江蘇兩個用電量最大的省份。
2019年TOP 10用電量省份
今年前8個月,風電機組產量已超去年全年,可以說是“熱火朝天”。
“三桶油”——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全部入局風電產業。
排名第一、第三的金風科技和明陽智能,今年上半年在手訂單幾乎等于去年全年的訂單量。
但與此同時,整機企業陷入“一邊增收一邊賠本”的困境,金風科技2019凈利潤暴跌43.53%。(原因是前期淡季引發哄搶的低價訂單在2019年集中交付,疊加2019年需求旺盛零部件價格高漲導致。)
更讓人震驚的是,今年6月23號,“中國風電第一股”、曾經做到中國第一世界第二的華銳風電慘遭摘牌退市,股價從早期的90元跌到了幾毛錢。
而即便是世界數一數二的風電巨頭,維斯塔斯同一款機型今年接連發生3起倒塔事故、GE去年發生5次倒塔事故。國內更是出過倒塔死人的悲劇。
全球風電在2015-2018年的新增裝機量都是持續萎縮,到2019年才反彈恢復。似乎說明了,這并非一個持續高速增長的能源賽道。
我們不禁要問:中國的風電產業到底是不是一個能“一直玩得轉”的行業?還是說在2021的“后補貼時代”來臨之際,沒穿褲子的人都會在退潮之際光腚離場,引發行業大敗局?
國家補貼持續退坡
關于光伏產業有很多文章,而關注風電的文章很少。
今天這篇就是中國自媒體風電產業第一文,希望帶你看清這張產業地圖的全貌。
中國風電35年的故事,從一個扎根新疆、脾氣比“堂吉訶德”還倔的老先生開始。
(本文約1.2萬字,閱讀時間約25分鐘。文章結尾給大家準備了4張“值錢”的圖作為彩蛋,感興趣的可以滑到文末參考資料前自取。)
01
風起達坂,盤古開天
若不是王洛賓的那首《達坂城的姑娘》,可能中國99%的人不知道這座小城的存在。
到吐魯番旅游經過達坂城時,導游會介紹當地的“三歪”:老漢的胡子歪;姑娘的裙子歪;地上長的樹歪,這都是風的作用。
千百年以來,怒號的風帶給人們的只有不便與災害,達坂城看不到什么發展前景。
直到1985年的秋天。
在新疆水利廳已工作27年、從事水電站設計的王文啟,走進了北京的國家水電部的大門。
副部長楊振懷接見了他,問他愿不愿意推廣風力發電。
王文啟說:“如果組織需要,我就干!”而那年距離他法定退休,只剩6年。
上世紀80年代初,王文啟開始接觸風電,為牧區個別地方解決用電問題,是“小打小鬧”似的探索。但顯然他的動靜引起了領導的注意。
就這樣,王文啟帶領一些年輕人,開始了風力發電探索,有人譏諷他“想干月球上的事情”。
水利廳長和英國風電專家
同年10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副主席黃寶璋和新疆水利廳廳長考察時問他:“在新疆干風電能不能干成?”
王文啟說,“能干成!但我有兩個建議,一是在我沒有干成風電之前,不能撤我!”
“二是給我50萬美元,我要購買設備,建風電試驗站。如果干不成,你們領導打我一個人的屁股?!?/span>
廳長聽完不吱聲,是黃副主席答應了他。
此后,王文啟拉開了達坂城風區風電試驗開發的序幕。
1986年11月,丹麥兩臺風機運抵柴窩堡,王文啟帶領學生豎起了兩臺“大風車”,1987年元旦正式投產發電。
“從零到一”實現了,但下一步的學習該怎么辦?請個“洋拐棍”吧!
王文啟想起了出國考察時認識的一位洋教授,短暫考察以后,洋教授認為這兒是“世界上少有的風能富礦”,于是回國后在國際能源雜志上寫了一篇《新疆達坂城──中國的加利福尼亞?》,公布了柴窩堡風電試驗場“驚人”的運行數據,引起世界風電界的廣泛關注。
在北京舉辦的新能源展覽會上,王文啟遇到了后來的世界第一風電巨頭——丹麥維斯塔斯(Vestas)中國區銷售經理,這位經理問他是否愿意擴大風電場規模,他說當然愿意。
于是這位經理立即開始在丹麥使館和中國外經貿部中間積極牽線。
1987年,丹麥專家來到達坂城考察,一瞅見歪著長的樹就大喊“Stop!Stop!”一邊照相一邊夸,這兒的風能資源真好!
時任新疆風能研究所所長的王文啟(右四)與丹麥使館參贊合影
也正因為這次考察,原本丹麥對中國購機的35年無息貸款,變成了320萬美元的無償捐贈。
王文啟用這些錢采購了13臺機組設備,還有一臺法國75噸吊車,以及對中方人員的技術培訓。
而總裝機2050千瓦的新疆達坂城風電場,一舉成為當時中國乃至亞洲規模最大的風電場。
1989年10月新疆自治區領導為達坂城風電場投運剪彩
事后看,那些只是丹麥人白送的“試用裝”小樣,他們更在意之后借此打開的中國風電銷售市場。
但王文啟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留了個心眼:“在做這個項目時,我就考慮到了國產化問題,能做的部件就不進口?!?/span>
他沒有選定一家采購商,而是在兩家外企間來回拉鋸,看哪一家能答應他“我不進口你的塔筒,你把塔筒的圖紙給我,我在中國自己制造”的要求,最終果然成功。
“選擇兩家制造商的機組,除了談判需要,也是為了比較和鑒別,為機組國產化奠定基礎。”
從那以后,國家計委就下發文件,要求風電開發企業不再從國外進口塔筒(風車桿),原因很簡單,新疆電力局能做到的事情,其他單位同樣可以做到。
王文啟創造了塔筒國產化的歷史。
搞定了外國人,回過頭來王文啟卻陷入了內部權力斗爭的漩渦。
水利廳領導本就對風電并網發電沒有信心,王文啟卻一再堅持擴大風電場規模,甚至放話說水利廳要是不想支持,我連人帶設備劃歸到新疆電力局好了——此舉直接激怒了水利廳領導。
于是等他“一干成風電”,他在水利廳的所有職位全部被“一撤到底”。
擺明了王文啟就是要在本土跟洋人“偷師學藝”。
結果雙方簽字畫押的時候,電力局局長離任,新局長不認前任的成果,合資公司不辦了,只買設備。
66歲的王文啟跟新局長大吵一架,胳膊擰不過大腿,于是他當晚決定退休。
退休之后他還不死心,說“沒有國產化就沒有度電成本下降,我的余生只為風電設備的國產化啦!”
離開電力局后,他先后跑到南高齒、上海玻璃鋼研究所、南澳振能、龍源電力、華能重工等多家企業商討聯合制造風電機組的事情。
結果所有這些企業都沒有跟他一起,把整機國產化的事業搞下去。
風電不比光伏,很多國企老板不感興趣,是看不到大的市場前景,而風電制造又需要花大錢,不愿意冒險。
每一次,不是拍板“決定搞事”的人走了,就是大老板自己根本沒下定決心。
“哎!做不成,那就走吧!”王文啟一聲嘆息,接著又一聲嘆息。
但也有例外。
大連重工,也就是后來退市的中國第一——華銳風電的前身。
王文啟在大連重工的車間溜達一圈以后,說:“(風電這事)你們能干!”
韓俊良——后來的華銳董事長,當時還是大連重工起重設計院的院長,王文啟對他說:“其實干與不干也就是十分鐘就能決定的事情。你有沒有支配錢的權力?你要是弄不來錢,那也瞎耽誤工夫了,我的人生已經倒計時了?!?/span>
韓問:“你要多少錢?”
“2000萬到3000萬,先買臺風電機組,你得培養人呀!”
“有錢。說干就干!”
在王文啟的支持下,2004年,華銳風電率先引進了德國1.5兆瓦(MW)機組生產技術,在那個風機功率還用千瓦(kW)計算的年代,迅速領先國內對手。
王文啟幫韓俊良一次性從德國人手里買斷了技術。
就在這個空當,廣東明陽風電——后來中國第三的明陽智能找到了他,他又介入了;國電聯合動力、太原重工都來找他,老人每次都有求必應。
“我得和年輕人一起想問題,多想問題可以防止老年癡呆!”
可是王文啟畢竟80歲的人了,他還夢想著能在有生之年支持自主研發的整機制造商——如果中國的整機制造商能自己設計風電機組,“中國的風電設備國產化就徹底了?!?/span>
他把自己畢生的智慧、經驗和精力無私貢獻給了中國的風電設備制造企業,一如既往地奔走四方,活躍在那些最需要他的地方。
不只是華銳風電,今天的中國風機第一——金風科技同樣是王文啟的“門徒”之作。
于午銘
1991年,新疆水利廳的企業管理辦公室副主任于午銘接到通知,讓他接手王文啟留下的“爛攤子”——新疆風能公司。
當時電價每度5分錢,公司一年電費收入20多萬,發工資都不夠。
于午銘就用撂荒的法國大吊車接活,還集資辦了個加油站,每年利潤幾十萬。
1992年,新疆一場狂風讓缺少零件、久不維修的丹麥風機發生飛車事故,就是葉片轉太快直接飛了,于午銘看在眼里,萌生了自己制造風電機組的想法。
到1997年,新疆電價4角8分,風能公司開始盈利,他就跑到德國和一個風電機組公司簽訂了生產許可證和技術轉讓合同。
而這份合同就是“金風科技”的前身。
1998年,于午銘團隊研制出中國第一臺600千瓦風力發電機組,國產化率竟然高達96%。
2000年還拿到了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2002年一口氣賣了167臺風機,同年金風科技上市。
就在他躊躇滿志想大干一場的時候,他收到了一紙退休令,而原因竟然也是因為他“得罪了權貴”。
用于午銘的話說:“在中國,凡是搞風電的人幾乎都來過達坂城。在中國,凡是搞風電的地方,也幾乎都有新疆人的身影。這種影響對中國風電發展產生了積極作用?!?/span>
而他的繼任者是當年達坂城風電廠的第一任場長武鋼——今天的金風科技董事長。
武鋼和外國專家
1987年,在新疆水利水電學校里教了4年書的武鋼老師不滿于安逸,決定辭職。1989年出任風電場場長。說是場長,其實電氣、液壓、機械樣樣都得干,每天都要穿著工作服爬風機。
擔任場長5年,每年300天的現場堅守,使他獲得了大量的風電感性知識。
“在幾十米的高空作業,帶著恐高的暈眩,那種一覽無遺的感覺真的非常刺激?!?/span>
就在丹麥風機飛車事故那天,武鋼冒著生命危險,一個人攀到23米高的工作臺,用千斤頂頂住剎車,才讓機組停下來,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和危險。
在武鋼的帶領下,2008年金風科技收購德國VENSYS能源公司,最終掌握了自主知識產權的直驅永磁技術,從而徹底結束了企業依賴引進技術的歷史。
今年的一次視頻會議上,金風科技代表透露,其交付量有望成為2020年世界第一。
三代達坂人,就這樣完成了中國風電從無到有,從全部進口到初步國產化的使命。
而“教父”王文啟不會想到的是,有一天他最“得意”的門徒,會因為風電而身敗名裂,身陷囹圄。
02
華銳隕落后,風從海上來
2004年,全國煤礦礦難死亡人數高達6027人。
在這樣背景下,2005年《可再生能源法》獲得通過,發改委發文規定風電設備國產化率要達到70%以上,否則風電場不允許建設。
而當時,中國風電設備的國產化率僅約25%。
就當金風科技還在賣750kW(0.75MW)風機時,韓俊良的華銳祭出了1.5MW的“大殺器”。(1MW兆瓦 = 1000 kW千瓦)
這對風電場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因為風機功率越大,利潤空間就越大。
直到2007年底,金風才推出1.5MW機型,落后華銳風電一年多。
同年,遠在倫敦的張雷辭去了英國巴克萊銀行的高薪金融衍生品職務,帶著一支海歸創業團隊,回到老家江陰,剛剛成立遠景能源。
2007-2009年,占領高地的華銳3年營收復合增速高達234%,凈利從1.27億蹦到18.93億,在諸多招標項目中把資歷更老的金風科技挑翻在地。
2010年,華銳風電發展至頂峰,市場地位攀升到中國第一、世界第二。
上市路演時,下屬為韓俊良送去一份抹茶蛋糕,韓當場火冒三丈。
這位億萬富豪迷信上市在即,綠色代表不吉利。
2011年上市,華銳成A股發行價最高股票,市值逼近千億,卻在上市當天破發,股價經歷腰斬,再腰斬。
2012-2018的7年間,華銳有4年巨虧,累計虧損超百億元。
2017年,韓俊良因為財務造假、謊報利潤而被捕入獄,獲刑11個月。
早在樂視“令人窒息”前,中國風電“貢獻了”另一家樂視。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占據領先優勢的華銳,到底做錯了什么?
在韓俊良看來,“搞定政府高官”是一條捷徑。
為了近距離接觸主管新能源的官員,他不惜買下其所乘航班所有頭等艙機票,親率部下坐在周圍。
他還在多瑙河上包租豪華游輪,想宴請某發改委高官而未遂。
華銳諸多高薪閑職,多由五大發電集團員工家屬擔任。
就這樣搞定了政策面,為了進一步搶占市場,華銳大搞賒銷,讓下游風電場買風機“先欠賬用著”。
也因此在上市前的2010年,經營活動現金流陡然變成-10.16億。
華銳上市同年,中國風電新增規模出現爆發式增長,2011年就干到了世界第一。
但與此同時,甘肅、河北等地的風電機組發生數百起大規模“風車宕機”脫網事故,而華銳風機在吊裝調試時,出現多起觸電起火、起重機傾倒事故,死亡8人,一個區委副書記在準備剪彩儀式時被當場砸死。
面對風電事故頻發,國網宣布給過熱的風電裝機“踩剎車”,施行風電項目嚴格準入。
結果到2012年,中國棄風率就飆到17%,相當于每發6度風電就有1度無法被使用,造成極大浪費。剛剛高潮的風電產業,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新增裝機量持續萎縮。
但膽大妄為的韓俊良認為低迷只是暫時的,不僅沒收縮戰線,反而堅持粗放增長,大肆擴張。
結果華銳庫存居高不下,回款越來越難,崩盤前兆已現。
而這時,由于對供應商疏于管理,華銳用的軸承被爆出存在設計缺陷,品牌商譽嚴重受損。
從2011年開始,華銳財務指標全面惡化,不僅營收連續腰斬,2012年凈利就轉為-5.83億,股價暴跌至3.05元。
為了遮掩糟糕的業績表現,2011年韓巨良指使財務虛增利潤,“我是法人我負責,你按我說的做?!钡S后被證監會發現并立案調查。
2013年韓俊良迫于壓力辭任董事長,接任他的是華銳大股東、中國上交所的創辦者、被譽為“中國股市第一人”的尉文淵,他在辦公室掛了塊“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匾,試圖通過裁員縮編、成本控制等改革力挽狂瀾,但神仙也救不活這家掉隊的風電企業了。
到2016年,華銳風電新增裝機排在行業第17位,繼2015年巨虧44.5億元后,2016年又虧損了31億元。
2017年,華銳風電被韓俊良的老東家大連重工重組。2020年6月作為*ST股票被摘牌退市。
正如一位同行所評價的:
“韓俊良會被中國風電歷史銘記,他雖然引發低價惡性競爭,一度使市場混亂,但是,風電電價因此加速平民化,接近火電價格。總之,他為自己的經營哲學付出了代價。”
2011年,武鋼帶領隱忍三年的金風科技重回風機第一的王座,卻不料迎來新對手的“差異化競爭”。
2008年,遠景能源第一臺樣機下線,舉目四望,三北市場已被巨頭瓜分殆盡。
張雷走了一條險峻的小路。
海歸出身的他不想做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致力打造“智能風機”,針對發電效率和運維故障問題,在風機上裝了600來個傳感器,編寫200萬行代碼(普通風機只有幾十個傳感器,不足10萬行代碼),把風機效率提高15-20%。
2009年,遠景能源推出全球首款低風速智能風機,將風機適用風速降到5.5米/秒,使廣大東部和南部地區也可以裝風機。
創業五年,遠景每年新增裝機量實現了100%+的爆發式增長,迅速成長為僅次于金風科技的中國第二大風機制造商。
在拿下低風速戰場后,遠景能源很快將盯上另一個新的戰場——海上風電。
公司所在的江蘇省是海上風電第一大省,張雷順勢進軍。
中國風電龍頭踩中了下一個風電時代的油門。
咱們國家有個問題,就是風大的地方在“三北”(西北華北東北),而用電大戶都在東南沿海。
但也正是這個問題,造就了中國今天風電產業“陸海并進”的宏偉格局。
一種解決辦法是在三北發電,然后用特高壓長距離輸電。
截至2019年底,我國在運特高壓累計線路長度達4.8萬千米,累計輸送電量1.6萬億度,相當于廣東+江蘇+河南2019年用電量。
關于特高壓的重要性,烏鴉之前給大家講過,我就不贅述了。
但特高壓有個問題,有的線路100%只送火電,有的線路每送100度電里,只有29度電是光伏+風電發出來的,剩下都是火電水電(因為風光波動大,為保持電網穩定,配套水電火電進行調峰),沒完全達到消納風電光伏的目的。
所以讓特高壓100%消納三北的風光發電,還需要時間。
這時候,另一種辦法就應運而生——在東南沿海搞風電,當地發電當地用。
比如擁有6128公里海岸線的福建省搞風電,年年都能吃光用盡,棄風率是0%。
福建風電利用小時數超過2500小時,全國第二。福建規劃未來十年的海上風電規模,每年都要增長9.6%,十年增長250%。
中國大部分近海海域90米高度年平均風速可達6.5-8.5米/秒。
海上風電,就是用更大的風車,支更高的塔筒,掃更高速的風,轉更長的時間(海上3000小時VS陸上2000小時),發更多的電。
雖然今天中國和全球裝機的大頭還在陸上風電,但海上風電增長勢頭更加迅猛。
全球跟中國一樣,陸上風電每年的增長量已經陷入停滯,而海上風電新增裝機量快速增長。
中國第一個陸上風電項目落后國外95年,但第一個近海海風項目并網只落后國外19年,到了第一個漂浮式海風項目建設,跟國外只差3年。
海上風電成了中國風電“彎道追趕”的一個機會,并完全有望接力三北陸上風電,成為中國下一階段的風電增長引擎。
最近7年,中國每年(比如2018年)新增裝機量,幾乎都是之前兩年(比如2016+2017年)的總和。而總裝機量更是每5年翻10倍。
現在全球最大海上風機達到12兆瓦(MW),而中國首臺10兆瓦海上風機在今年7月也已并網發電,一臺風車一年預計輸出4000萬度電,足夠22400戶中國家庭全年使用,相當于少燃燒16000噸標準煤。這是全球第二大的海上風電機組。
就在中國風電陸上項目成本已降無可降的時候,海上風電成本還在以每年千元/千瓦的水平快速下降。
就在2017年,中國實現了歷史性的跨越,中東南地區的風電新增裝機首次超過三北地區。中國風電新勢力的重心正在向東南移。
(圖中2017-2018的數字標反了)
廣東+江蘇占到了中國未來10年海上風電建設規劃的三分之二。
論已有裝機,江蘇領先
論即將建設,廣東領先
很多人覺得海上風電就是來騙補貼的,其實不然。
歐洲人搞風電搞得早,他們當年比我們補貼得還兇。
但今天,歐洲的海上風電已經邁入平價時代。
英國海上風電的招標電價已經下降至0.35元/度電,德國也實現了零補貼。
這就是中國海上風電未來可期的道路。
接下來的5-10年,全產業鏈如果能合力在風電場全生命周期(20-25年)中,把總體成本降低30%左右,海上風電就有希望實現平價上網,跟煤電一較高下。
根據中國風能協會的數據,我國海上風電資源技術開發潛力超過3500 GW,什么概念?
3500GW × 年發電小時數2500小時 = 8.75萬億度電/年
這個“開發殆盡”的理論值超過2019年全中國用電量的總和。
隨著特高壓+儲能建設的逐步完善,今天的中國,一頭在三北繼續建設陸上風電大基地——
另一頭就在東南沿海深耕海上風電項目。
針對中國獨特的地貌版圖,推出的海陸并進的“雙線戰略”,也是中國為什么能超越英美德等老牌風電國家,成為全球風電新領軍國家的重要原因。
中國海上風電發展歷程
海上風電這個領域之所以值得關注,是因為在歐洲,已經形成了寡頭壟斷的穩定格局,前三甲瓜分95%+的市場份額。
而在中國,過去先布局的上海電氣雖占據先發優勢,但短短幾年,后起之秀不斷,海上風機廠商TOP 4均占據著20%+的份額,從一超多強到四分天下,中國還在等待一家海上風電寡頭的誕生。(海上風電相關企業名單在文末彩蛋中)
如果你只是對中國風電整機企業感興趣,那么這篇文章看到這里就足夠了。
而如果你真的關心中國風電產業供應鏈“國產替代”的情況,那么接下來你將看到這張產業地圖的全貌,以及更多中國風電“隱形冠軍”的真正實力。
03
大國重器,風王無形
光今年上半年,國家為風電產業頒布的相關政策就有這么多,對風電的重視可見一斑。
但風電產業的供應鏈情況復雜,各個環節的水平參差錯落。
一方面,一些環節的國產化水平已經成績斐然,并催生出一批行業龍頭。
比如風電葉片,中國TOP 5的市占率達到68%。
而中材科技一家就獨占30%的份額。
再比如塔筒的龍頭企業——天順風能,年產能70萬噸,2019年凈利增長59%。
營收幾乎是排名二三的企業營收之和。
2019年,中國四大塔筒上市企業市占率75%,營收首次突破100億元,總凈利暴漲108.5%。
國信證券預測,隨著國內國際市場需求兩旺,國內塔筒TOP 4在全球的滲透率,將在5年內從15%快速增長到32%。
而說到風機鑄件,全球風電鑄件80%以上的產能都集中在中國。
鑄件龍頭日月股份,產能獨占全球20%,國內40%,2019年凈利增長近80%。
國產8-10MW海上風機鑄件技術已經達到了國際領先水平。
而海上風電需要用到的“粗長直”海纜,結構比陸地電纜復雜近一倍,中國也打破國外壟斷,基本實現國產替代進口。
國內大截面高壓海纜制造能力在不斷提升
2019中國海纜市場突破100億元
海纜TOP 2龍頭
東方電纜、中天海纜
2019年凈利增長164%、295%
而到了風機下游的安裝環節,中國同樣在大型的裝備制造上實現突破。
比如海上大風車想“插”到海底,就要先打樁,讓單樁扎到海床10-20米甚至更深。
而過去中國在役的20多臺大直徑液壓打樁錘全部依賴進口。
供不應求時,外資坐地起價,平時一臺5000-6000萬的打樁錘被哄抬至8000多萬。
而在2019年12月30日,中國第一臺國產化2500KJ大型液壓打樁機完成沉樁作業首秀,被正式列入海洋工程施工裝備。
2500KJ,相當于一個100噸的重物于2.5米自由落體至地面產生的動能。
這臺具有完整知識產權的液壓打樁錘,比國外進口能降低40%的成本。
再比如今年5月,中國造出的世界最大的打樁船、長達133米的“三航樁20”正式交船(但船上的液壓錘、變幅油缸等設備是進口的)。
過去買一艘國外的打樁船,動輒就要花費數億元。而今天中國打樁船正在逐步擺脫依賴進口的標簽。
雖然做出了很多驕人的成績,但我們同時要看到中國風電產業的“短板”。
比如兩個我們都很熟悉的東西,碳纖維和軸承。
事實上,碳纖維用得最多的領域就是風電葉片。
在風機越搞越大的同時,輕量化成了剛需。但考慮成本,不是葉片全身都用,比方說用于葉梁的支撐。
2018年之前,中國用于風電的國產碳纖維是0,100%靠進口。2019年才剛剛有了1000噸。但現在國內風電葉片碳纖維需求量超過萬噸,缺口很大。
而軸承也是如此,一臺風機里好幾種軸承,其中(2MW以下)小兆瓦風機軸承,尤其是偏航和變槳軸承國產可以供應,但(3MW以上)大兆瓦風機重要的主軸軸承主要依賴進口。
一個變槳軸承只要9.8萬,而采購一個3.0MW風機的主軸軸承要50萬+人民幣。
瓦軸、新強聯等頭部企業的3-4MW軸承的國產替代才剛剛開始。
“賣出去一百臺主軸,如果其中有一臺壞了,這一百臺就沒有太多利潤可言。所以不是很愿意做主軸?!?/span>
世界八大軸承廠商霸占中國50%+、全球70%+的份額,中國廠商不僅只能做中小軸承,而且只占20%。
國產主軸承廠商寥寥無幾
風機兆瓦越來越大,國產風電軸承能不能跟上去?這個中國年銷百億的市場是不是要拱手讓人?這也成了問題。
再進一步說,是中國在高端軸承制造需要的高精度機床、感應加熱設備等領域還比較薄弱,限制了高端軸承的制造技術進步。
風電遠遠不止于風電,它是對中國整個上下游供應鏈(裝備)制造業的一次全方位大考。
由于上下游供應鏈復雜,風電的國產替代情況是參差不齊的,對比光伏各環節產業規模占全球比重全部超過60%都可以“卡國外脖子”的水平,還有一定差距。
未來幾年,風電領域“脫了褲子”裸泳的人會不會被淘汰出局?答案是肯定的。
因為無論是中國還是全球,無論是整機還是零部件,風電市場都進入了一個龍頭加速集中(TOP 4市占率越來越高)的過程。
中/外整機TOP 4市占率
全球風機零部件TOP 5市占率
主軸軸承84%,齒輪箱86%
而對于整個中國的終極能源戰略來說,風電產業加速國產化有著更為宏闊高遠的意義。
尾聲
風光互補,海陸并濟
就在最近兩天,國內第一個并網發電的風電平價示范項目——中核玉門黑崖子5萬千瓦風電平價上網示范項目交出了一份漂亮的成績單,發電小時數高達3800小時,運行一年來發電量達到1.9億度,理論上滿足10.6萬個家庭全年用電量。
而像整機第二的遠景能源利用最新技術,在三北地區的風電成本已經達到 0.16元/度電,他們認為到 2023 年,在中國三北高風速地區風電將實現成本一毛錢一度電。
2019年,全球(陸上)風電成本是5.3美分/度電,在可再生能源里,只有水電比它更低。
而全球海上風電成本也在快速地穩步下降。
為了實現規模效益,國內用大容量、長葉片、高塔架作為降低度電成本的主要手段。
單個風機的尺寸越來越大,裝機容量也越來越大。
2018年國內新增的風車直徑超過120米,比鳥巢的直線跑道還要長。
從商業利益來說,風機越大,不僅能賣越貴,而且毛利率還越高。
從發電角度來說,葉片更長,塔筒就得支得更高,在風切變高的地方,風速和發電量提升會非常明顯。
葉片直徑從 116米增加到 160米,發電量可提高一倍,降低 30%度電成本;
塔架高度從100米增加到140米,年平均風速將從5.0米/秒增加到5.53米/秒,機組的年等效滿發小時數可從1991小時增加到2396小時。
今年7月,法國的工廠里誕生了全球第一支超過100米、達到107米長的風機葉片。而中國目前最長是91米。
但過大的風車是否能“扛得住”東南沿海臺風等惡劣天氣的影響?能不能達到甚至超過20年使用壽命穩定輸出?都還有待檢驗。
就像盲目追求“風電裝機量第一,超過光伏”一樣,如果不顧當前國內的技術發展水平,地方上好大喜功,盲目追求“大”風車的發電量和經濟效益,無視風車尺寸跟環境的適配程度,同樣是不可取的。
風車的設備質量、智能化水平、運行維護水平、對風車狀態數據的實時監測和故障預警等各個方面,都在考驗著中國風電產業的“軟實力”。
2020年9月,總書記在聯合國大會提出,中國力爭于2030年前實現二氧化碳排放達峰,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
2019年,中國消費了世界1/2的煤炭,“貢獻”了全球近1/3的碳排放,占世界1/4的能源消耗。
中國工程院院士、華北電力大學原校長劉吉臻今年給中央部委遞交了兩份報告,提出“應對碳達峰、碳中和,風電、光伏、西電東送、氫能、儲能等都是好招,但是海上風電才是最可能倚重的重招、實招,能解決好我們國家能源轉型?!?/span>
大規模發展清潔能源,包括新能源汽車和新能源電力,降低化石能源消費,是題中之義。
怎么做到碳達峰、碳中和?不是求爺爺告奶奶不要燒煤了,改用又貴又不穩定的風電光伏,等著它像當年一樣“宕機”脫網。
而是把風電光伏等清潔能源,做到比火電更便宜,而且同樣穩定上網,讓大家主動愿意用,這才是中國最愿意接受的挑戰,也是我們必將攻克的目標。
2021年,中國的陸上風電就將迎來平價上網。
而預計到2024-2026年,即便是“最貴”的海上風電,也將在很多東南沿海省份做到平價上網,跟火電同臺競爭。
中國,這個煤炭儲量巨大但污染嚴重、石油高度依賴進口的國家,最有動力,也最有誠意去推動新能源轉型的歷史性跨越。
就像今年下半年,所有人見證了新能源汽車產業的快速回暖。
未來的5-10年,也將是中國新能源發電領域的關鍵轉折。
今天,中國69%的電依舊是燒煤發出來的。單論風電光伏的總和,還不到全國發電量的10%。
但請注意另一個數字,2019年中國『新增』發電量,風電光伏合計占了26%。新發的電里每4度就有一度是風光發出的,而火電只占約三分之一。
從2015到2019,中國只用了4年時間,就把(非水電的)可再生能源用電占比從5%左右提到了近10%。
而預計到2050年,中國48%的電將是通過可再生能源發送出來的。
金風科技董事長武鋼說:“中國有理由,也有條件能夠把風電裝機提高到20%左右?!?/span>
10月份的北京風能大會上,為了達到碳中和,400多家全球風電企業聯合宣布:
十四五期間,中國風電保證年均新增裝機50GW以上(2019年全球風電新增才60.4GW);
到 2030 年,中國風電累計裝機量至少達到 800GW;
到 2060 年,中國風電至少要達到3000GW。
3000GW什么概念?是30億千瓦。
30億千瓦 × (保守按陸上風電一年發電時數)2000小時 = 6萬億度電
而中國2019年全社會用電量是7.2萬億度電。
40年以后的中國風電這一項,就能至少滿足今天全中國83%的用電需求。
有人說這是畫大餅,那時候我孫子輩都滿地爬了,會發生什么誰說了算?
但這就是中國政府和產業界的共識和決心。面對亟待解決的中國能源問題,這是全中國要奮力作答的一份終極試卷。
在世界范圍內看,這并非癡人說夢。
今天的歐洲,每6度電里就有1度是風電;
丹麥每發2度就有1度是風電(48%);
德國50%的電都是清潔能源,而風電又占其中55%;
雖然中國風電目前只占全國發電量的5.5%,但接下來的十四五期間,年均新增50GW意味著,每年風電能多發1000億度電(按2000小時計算)。
意味著接下來5年,中國風電每年多滿足一座深圳的全年用電量(984億度)。
而全球風電裝機也將擺脫低迷徘徊,進入高增長快車道。
今天的中國,左手邊有平價陸上風電大基地(儲備超過100GW)+平價光伏+繞赤道1.2圈的特高壓。
右手邊,中國有東南沿海全面布局的海上風電。
中國將成為海上風電單體國家世界第一大國
左手右手兩個“慢動作”,或許還能比你想象得更快一點。
從特朗普到拜登,當美國還在糾結到底是搞石油獨立,還是該發展清潔能源的時候——
中國,這個始終秉持著“長期主義”的國家,正邁著風電發展35年來最為堅定的步伐,為世界譜寫一曲清潔能源縱橫捭闔的史詩畫卷。
達坂城風電場今日之風貌
彩蛋
(某些企業營收中風電只占一部分,還有來自其他領域的營收)
《風能》雜志:《王文啟:開啟風電夢想(上下)》
于午銘:《達坂城:中國風電發展的見證》
角馬能源:《風電沉浮錄:財富、猛人、王座、牢獄》
國際能源網:《深度 | 從巨頭到巨虧,“風電冠軍”華銳風電緣何跌落神壇?又將從何處涅槃?》
東吳證券:《2020年新能源板塊三季報總結:光伏全面開花,龍頭強者恒強,風電零部件高增》《新能源19年報及20一季報總結:光伏總體高增龍頭靚麗,風電零部件高增》
平安證券:《電力設備行業動態跟蹤報告:從風能展看風電技術進步與成長性》《風電動態跟蹤報告:從2019年報看風機及零部件競爭格局》《天順風能:做深做寬風電零部件,穿越周期持續成長》
東興證券:《電力設備與新能源行業月報(2020年5月):歐洲新能源汽車和國內風電行業頗具韌性》《日月股份深度研究:風電鑄件強者,向“兩?!笔袌鲋\發展》《新能源發電系列報告3(深度):風電:奔向“平價”的清潔能源》
萬聯證券:《電力設備與新能源行業周觀點:新能源汽車進入旺季,各省陸續出臺風電政策》《電氣設備行業中期投資策略報告:光伏回暖布局機會絕佳,風電搶裝確定性較高》《風電軸承行業專題:乘下游行業景氣“東風”,風電軸承成長空間廣闊強于大市》
開源證券:《電氣設備行業深度報告:風電迎來發展新階段,產業鏈龍頭御風而上》
天風證券:《電氣設備行業投資策略:把握光伏供需關系和技術變革,風電搶裝看好上游零部件龍頭》《上海電氣系列深度1:火電制造向運維深耕細作,風電擬拆分上市乘風破浪》《泰勝風能:海上風電產品布局完善,市場競爭力顯著提升》
國盛證券:《電氣設備行業周報:風電行業發布<風能北京宣言>,新能源車銷量“金九”成色十足》《日月股份:風電鑄件龍頭“兩海戰略”穩步推進,核電產品進入試制階段》
廣發證券:《電氣設備深度分析:風電2019年報及2020年一季報總結零部件板塊表現亮眼,整機毛利率有望觸底回升》《新能源行業2020年中期策略:迎接光伏需求反彈,看好風電景氣持續》
國信證券:《風電行業快評:大者恒強,展望風塔行業集中度提升帶來的投資機遇》《海上風電專題研究之一:從歐洲發展歷程看中國海上風電市場前景》《2021年電力設備新能源投資策略:碳中和大有可為,新能源響遏行云》
中泰證券:《風電零部件:估值洼地下挖掘快速成長股》《風電系列研究報告之九:2019&1Q20總結:零部件表現靚麗,整機受低價訂單影響》
招商證券:《風電系列報告(三):行業存在較大預期差,詳解四大關鍵問題》《風電系列報告之(二):疫情影響制造環節Q1收入增速,二季度制造端交付有望加快》
招商銀行研究院:《新能源發電行業2019年及2020年一季度跟蹤報告:光伏制造重回增長風電行業高景氣延續》
國金證券:《福能股份:煤價下行增火電利潤,區域優勢助風電展翼》
西部證券:《光伏風電行業2020年中報總結:光伏板塊強者恒強,關注海風及進口替代標的》
財通證券:《海上風電行業專題報告:藍海崛起,海上風電迎來黃金發展期》
安信證券:《合成纖維及樹脂:碳纖維系列報告之(二):風電及航空航天領域是短期發力點》
中信證券:《雙一科技投資價值分析報告:玻纖復材龍頭獲益風電、車用市場放量》《電力設備及新能源行業風電板塊2021年投資策略:從“含海量”視角尋找風電行業阿爾法》《長海股份投資價值分析報告:差異化競爭成長》
國海證券:《新強聯深度報告:風電主軸軸承進口替代領先者》
華泰證券:《電力設備新能源行業2021年度策略:能源革命加速,行業景氣上行》
上海證券:《2021年新能源行業年度投資策略:“十四五”開局之年,低碳經濟全球共識》